【贤越】依靠
秦霄贤Vs孙越
——正文——
秦霄贤回家时孙越还在睡觉，屋子里只点了门灯，想来是怕他半夜摸黑。蹬了鞋子爬进师叔怀里，蹭吧蹭吧想把自己团成一团离师叔近一点再近一点。
孙越本就睡得迷迷糊糊，这几日觉得身子越发沉了，跟小少爷又长久见不到面，梦里只有他一个人，走在一排长到看不见头的阶梯。还没走到尽头就发现自己怀里钻进了什么东西，拱啊拱啊跟条长虫似的。
他稍稍睁开眼就看到自家小少爷在自己胸口蹭来蹭去，反手把床头一个蜡笔小新怼到他脸上，想转过身子继续睡。
谁知被小少爷盘在他身上的手脚和一声腻乎乎的“师叔”叫软了身子。认命抬手拥住他，拍了拍没二两肉的肋排，轻声哄到:“睡吧。”
早上起来发现小少爷还手脚并用的攀在他怀里，一脚把他踹开，没想到小少爷直接弹下了床。
“师叔—”又是委委屈屈的一声叫唤。
小少爷揉揉屁股站起来，见孙越脸色不好，也不敢再黏上来，说了声我去做饭就出了卧室。
孙越也知道他心里不痛快，自己跟小岳出去商演，一走就是十天半月，还动不动出国，他跟着九香，也就在北京东北南京三个地方跑，一分开就少则半个月多则一季见不到面。
拜了师又开始跑综艺，眼底带着一圈深过一圈的青黑连轴转。一个人忙一个人等的情况变成两个人串在一起忙，让本就离多聚少的情况更加雪上加霜。
小少爷觉得委屈，还就愿意憋着不说，自己也就当做不知道。
可是当做不知道不代表真的不知道啊，每次两人见到秦霄贤都要的格外凶，仿佛要把前些日子缺的通通找补回来。
起身洗漱了去厨房看他的小少爷给自己做饭，生滚鱼片粥很香，却让孙越莫名其妙感觉一股腥味直冲胃里，搞得酸水一个劲往上翻。
对转身冲他傻笑的小少爷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侧身进了卫生间抱着马桶开始吐。
其实哪能吐出什么来呢，他昨天都没吃晚饭。
呕了半天酸水，秦霄贤在一旁心疼的不行，恨不得冲上去帮他吐才好。
“咱去医院吧！”“不去。”
“去！”“不去！”
“师叔……去医院吧。”
被拽拽袖子就动摇了，孙越在心里嘲笑自己心软，抬头看着盯着他瞅的水汪汪湿漉漉的大眼睛，没由来有点心疼。
去就去吧，又不少块肉。
再从医院里出来时，孙越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同样不可思议的秦霄贤，两人对视半晌又同时尴尬地移开双眼。
秦霄贤是懊恼自己一点不知轻重，孙越则在反思自己平日是不是太纵着小孩了。
可谁又能想到自己四十好几了还能怀孕呢。
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沉默着，孙越看得出小孩几次欲言又止，最终默默咽了口口水选择闭嘴。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满腹忧心的小模样让孙越忍不住转过头偷笑。
傍晚漫天的火烧云沉沉压下来，照上秦霄贤的侧脸。车开的很稳，车里安静地让孙越有些昏昏欲睡，手机也没什么电了，他把检查袋放在脚边，侧头依在车窗上。
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偏西了。大眼睛睁开时没有对上刺眼的阳光，还发着懵就转身想叫人。许久没有回应才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发现小孩帮自己放下了遮光板，自己依坐在车前盖上抽烟。
侧着身子瞥见自己醒了，把烟一扔从驾驶座的窗户上略探着身子问他:“师叔醒了？你在车里再坐一会儿，我去旁边菜场买个菜。”
懒散地点点头，孙越认出自家车子停在了家附近的市场地下车库。小孩怕自己醒了找不到他着急，又特地跑到车外边抽烟。小小的细节让孙越莫名有一种孩子长大了的感觉，感动之外居然还萌生了一点欣慰和自豪。
手机呜呜地震动着，屏幕上飘红一片的微信提示把孙越吓了一跳。随手点开置顶那个99+，一整屏五十多秒的语音轰炸。
“放心，没事。”
又点开德云社大群，微信群里炸了锅似的讨论着自己怀孕的事情。秦霄贤毫不客气地在他睡着的时候在群里发了他的彩超化验单，希望同事们这段日子在后台能多照顾自己。
岳云鹏的电话适时地打了进来，孙越刚喂了一声就听到搭档劈头盖脸的询问。
“叔叔，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是不是旋儿那小子又欺负你了？要是身体不行咱们下半年的专场也停一停，没事儿咱们……”
失笑把电话拿远了一些，等小岳念叨完一直听不到动静又试探着叫自己的名字才重新把手机凑近耳边。
“我在。”孙越挪了挪有些僵直的肩膀，径直把唠唠叨叨的搭档叫住了:“小岳，我真的没事，旋儿没有欺负我，我现在也没到不能上场的地步……
别担心，大越现在过得很好。”听到师叔这样叫自己，岳云鹏的心脏骤然紧缩了一下。观众们总是开玩笑叫他们小岳大越，可十数年来孙越对他自称大越的时候却少之又少。
一次在他和旋儿当着德云社众人确定关系时，另一次就是现在。
“那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相信一下吧……”孙越翻了个白眼，径直挂了电话。
他家小孩远远拎着两个塑料袋，逆着光朝自己走过来。孙越又不受控制地开始笑，大眼睛慢慢眯成一条线。
走到车门前秦霄贤忽然停下来，从购物袋里抽出一个小瓶子对着身上喷了又喷。秀气的小鼻子耸来耸去，和师叔对上视线展颜一笑，打开车门钻进来。
“师叔醒啦，我们回家做饭吃。我刚刚百度了几个粥，一会给你做了试试。”勾着身子把装了东西的袋子放回后座，孙越嗯了一声等他坐好:“刚刚在车外干嘛，喷的什么香水？”
“不是香水，是在超市买的除味剂。”凑近了在孙越耳根亲了一口，秦霄贤拉着师叔的手忽然正色:“之前抽了烟，怕熏到你和宝宝，超市理货员推荐这个百合味道的，说对孕妇没有伤害。
师叔，我知道自己年龄也不大，但师叔已经不年轻了。我不知道师叔和我在一起花了多大的力气说服自己，但一定足够我用余生所有力量和精力对你和我们的孩子好。
如果她是个女孩儿，我一定给她买最好看的小裙子，打扮的精神帅气去给她开家长会，不让任何一个臭小子欺负她；如果是个男孩儿……呃……我还没想好……”
孙越越发觉得自己今天的笑容有些收不回去了，他看着一直挠头不知道怎么继续这个话题的小孩眯起眼，伸手在头上挼了一把。
“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我哥刚给我打的电话……”
点点头不置可否，孙九香是个好爸爸，连带着教了自家小孩怎么去当一个好爸爸。孙越的大眼睛又眯起来，又随手拨了拨小孩额前没打理的碎毛:“替我谢谢九香。”
“哥。”
高峰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孙越才一一回了师兄们的消息，看到手机上跳跃的“老高”两个字忽然不得不钦佩这个师弟的处事方法。
温柔，体贴，不疾不徐。
高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清润，他问孙越有没有想清楚了。孙越只是轻拍了拍不管有没有怀孕都堆在一块的肚子，学着高峰声音里的老神在在:“小栾叫师叔的时候你有招儿对付他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忽然大笑起来。一旁还有总队长顺气递水责备的声音，孙越也笑，看着厨房里手忙脚乱的小孩，目光越发柔和。
他家小孩啊，好像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也渐渐变成自己的依靠了呀。
“师叔，吃饭了。”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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