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泰栾】十年踪迹十年心
栾云平×张九泰
现背ooc，他们都是温柔的人
经不起你恶意的咒骂
看不下去直接点×
——正文——
从饭店里出来看着总队长更新的朋友圈，张九泰叼着烟一手点着打火机，一手抓着手机凑近了看配图。冷不丁被人一巴掌拍在身上，吓得直接把打火机甩了出去。
质感上好的都彭打火机狠狠摔在柏油路上，发出金属沉闷的摩擦声。张九泰皱着眉回过头，看到穿着一身黑隐在黑暗里的他的黑搭档。
有些心虚地看着脸色不霁的张九泰，刘筱亭滋出一口洁白的牙花子安慰他:“幸亏cei出去的是打火机哈。”
被爷们儿黑暗中只能看见眼白和牙花子的模样逗乐了，张九泰把烟凑到小黑手颤巍巍递过来的火上，点着了又抬头，有些无奈:
“我那打火机可不比手机便宜。”
“那……那楠楠这个赔给你吧，我也不懂这些个，但是楠楠说这个也挺贵的。”
适应了黑暗之后的看着搭档的小侄子递火机过来的小黑手，纪梵希黑金镶钻，张九泰挑眉，是王九龙的审美。
“也行，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真一点不客气地从搭档手里接过了师哥的家伙事儿，想了想在小师侄头顶呼噜了一把:“我就不进去了，你回去的时候跟他们说一声。”
说完也不等刘筱亭应声，一手攥着新顺来的打火机和依然闪着白光、停留在朋友圈界面的手机，一手掸了掸烟灰向前面停着的出租车走过去。
耸耸肩看着老同学明显心情低落的背影，想想饭也吃了照片也拍了，索性不拦着老同学独自伤春悲秋。
胡思乱想被一只搭在肩上的大手召回了魂，王九龙另一只大白手在小黑侄子眼睛面前晃悠晃悠让他回神:“在想什么？九泰呢？”
小黑宝宝转过身两手搂着脖子，小腿一蹬猴上大白塔:“不知道，看着心情不太好先走了。
还有楠楠你的打火机赔给仔仔了。”小脑袋埋进王九龙的脖子里，王九龙托着精瘦的小屁股有些哭笑不得。
果然做错事的时候最爱撒娇。
“师傅去×小区。”到底等一根烟抽的见底了才上车，裹着一身烟味和酒味坐下，打开车窗报了地方。
“那小区可不好走。”四九城里从闹市区去老城区总是要穿街走巷的，出租车怎么走怎么麻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白到发光的客人，眼巴巴指望他换个目的地。
张九泰压下想要摸烟的冲动，重新摁开手机，指纹打开，重新盯着总队长发的朋友圈看了一眼，抬起头对后视镜笑了笑:“走吧，给您塞红包。”
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
配图是他们以前常去的馄饨店，常去的位置常点的海鲜小馄饨，还有对面空荡荡的椅子。
呵，清华的瞧不起初中毕业咋的。
真当初中毕业看不懂咋的？就算看不懂……当今社会谁还没有个百度了？
居然是纳兰词，难怪初中毕业看不懂。呸呸呸，谁看不懂了，不就是说我跟他分开了可惜么！
百度一段回忆一段，张九泰想到两人分开的原因实在没忍住从鼻腔里轻哼出声。
老男人，口是心非。
四九城的灯火通明笼罩在小小的出租车里，握着手机的张九泰思绪一下飘回了十年前。
今天啊，就是今天，传习社十年，这是他见栾云平第十年。
总队长并不给他们上课，只是跟着他的搭档来看一看传习社新一期的学员。来训话？示威？或许就是挑徒弟？
不重要了，反正那天栾云平说了什么张九泰一点也不记得。但他始终忘不掉那天温柔的带着暖意的阳光，还有25岁的栾云平带着一点点轻佻和慈爱的笑容。
就是轻佻和慈爱。两个放在一起出现就会显得突兀的词语，放在栾云平身上又显得自然又合适。
上挑的丹凤眼勾着些妩媚，温软的卧蚕却让这样的轻佻一下子柔和下来，薄唇弯弯，漏出一口整理的小白牙，两侧略显深邃的括约肌则为这样的笑容增加了一点点慈祥的意味。这样的五官出挑，却不违和。
15岁刚刚退学的张席仔，很喜欢总队长带着一点点挑逗的眉眼，很喜欢看起来憨憨实际上吐字儿能怼死你的薄唇，也就把那个笑容记了整整十年。
“栾哥北京人，清华毕业的。”王九龙啥都知道，听说他和先生家里有啥关系，总能打听点儿其他学员不知道的。
看了看已经分给了岳云鹏、小黑手在桌子底下捞着大白塔爪子的刘筱亭，又看了看以为别人没发现、跟自己一样白的手勾着跟小黑手十指相扣，张九泰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完球，学历上小爷一点优势都没了。
原本以为自己的北京户口能在他追人的时候派上一neinei的用处，结果自己看上的这也是个北京人，不仅是个北京人还是个高材生。
这个认知让张九泰抓耳挠腮了一下午，搞得王筱阁以为他中午吃什么过敏了。
“没事儿，就是烦得很。”
“那你没事儿我出门了。”
“你这几天怎么天天往出跑？”
端着茶缸子的周九良从一边飘过去，快要撞上看着书的李九春时打了个弯，把茶缸子往桌上一摆，整整自己的汗衫接了一句:“去会情哥哥呗。”
有点诧异地抬头，张九泰发誓他看见王筱阁脸红了。“别瞎说。”静默了半晌才抬头反驳，就插了这一句就搅着衣摆没话了。又过了一会儿抬起头往边上的挂钟看了一眼，惊呼一声:“要迟到了！”拎着包往外出溜。
一边跑一边招呼屋里的:“晚上吃饭不用等我。我熄灯之前回来。”
扶扶眼镜看着一边怡然自得的周九良，李九春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小航你咋知道他会情郎去了？”刚被师哥要走的青年老艺术家端起茶瓶往搪瓷缸子里添水，疑惑抬头:“我不知道啊，我瞎说的。”
跟李九春对视一眼，两个北京爷们儿一下达成了共识:周九良，你zei住真相了。
那天晚上栾云平查寝，虽说他不带传习社的课吧，孩子们都挺怕他的。好家伙的得罪了总队长想想也没有好果子吃。
王筱阁堪堪点着门禁进了屋，张九泰感觉栾云平的目光从支支吾吾的筱阁移到了自己身上，有些不知所措地抬头跟他对视。
这还是今天中午得知两个朋友在谈恋爱、早就发现自己对总队长心怀不轨后的第一对视，张九泰莫名的有点心虚。“席仔跟我出来。”他只能听见栾云平这样说完，再回过神人已经背手出去了。
都以为总队长找他是为了王筱阁的事，小王爷甚至盘在他身上哀求他别乱说话。张九泰只能点点头，懵乎乎地跟出去。
传习社门口只有一家馄饨店还开着，老板点着小灯一个人靠着桌板儿打盹。
“先生，两碗海鲜馄饨。”
声音清清亮亮的，跟传习社一帮正倒仓的爷们儿有不小的区别。可16岁白且圆的张九泰一直到吃完了小馄饨，也没能听见那个清亮的嗓子说第二句话。
温水翻腾着虾子裹着乳白色的小馄饨，一口一个熨帖着张九泰有些不安的心事。
“回吧。”叫他出来就为了请他吃馄饨？
海鲜馄饨一直吃到张九泰二十岁生日，从传习社吃到他从张席仔变成张九泰，再吃到他登台又吃到他跟刘筱亭固定。
二十岁生日那天总队长趁午场和晚场的间隙来找了他一趟，叫他出去的时候他小黑侄子贼头贼脑想跟出来，结果被大白塔绊住了脚步。根据刘筱亭后来挂在王九龙身上回忆，那天他搭档跟吃错药了一样，晚场一直傻乐，让本来以为总队长罚了他的小黑小子万分不知所措。
“到了您。”再抬头就真的到了栾云平住的小区，张九泰问了价，当真陪人家包了个8块的红包，下车前还敲敲车窗祝师傅生意兴隆。
总队长家暗着，不像有人的样子，张九泰蹲下身子叼着烟，把玩着刘筱亭刚赔给他的打火机。
底部有微微凹陷的触感，张九泰打开手电筒瞟了一眼，刻了个意大利花体“L”的字样。
刘？龙？高个子倒是有注意，难怪这些年刘筱亭被拿的死死的。
点了烟关掉手机，张九泰重新陷入一种叫回忆的漩涡。
“席仔，我快30了，你要不要喜欢我？”
那一年张九泰20岁，被总队长每天晚上一碗海鲜小馄饨喂得白白胖胖，反应过来之后有些欣喜地抱住一直颇瘦弱的栾云平，寻思怎么每天一起吃就他不胖呢。
总队长日理万机，二九摆枝之后又分了队，每次张九泰见他不是在排节目单就是在收拾去助演的行李。有时甚至两周都见不上面，见个面去吃一顿小馄饨，再各自回家。
直到他看见老同学高筱贝不断对他师父闲着殷勤，哪怕知道他和高老板的关系，哪怕知道这是栾云平的徒弟，张九泰依然觉得他放在栾云平背上的那只手，格外的刺眼。
“席仔，筱贝是我徒弟。”
他总是这样，不解释，不公开，不使小性子，总是一副得体的总管模样。张九泰也好哄，只要他软下声音叫一声席仔，天大的火气也散的一干二净，再屁颠屁颠跑去给人家买馄饨。
开在传习社门口的馄饨店搬了又搬，不管在哪个角落里总能被栾云平找见，再不辞辛苦地跑来吃一碗。
他是个长情的人，也是个狠得下心的人。
“席仔，是不是你在哪里？”栾云平看见了楼梯道里明明暗暗的烟，有些不确定地小声询问着。
从二十岁听到二十五岁，总队长的声音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一如既往的清亮，衬着他愈发意味深长的笑容，总能勾的张九泰心里痒痒的。
“是我。”他应着，掐了烟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把分手之后愈发清减的人搂紧怀里，用了发狠的力道，最终有些心疼的把头埋进日渐突出的锁骨处:“是不是如果我不找你你也不来找我？”
“我没有。”总队长回拥住师弟，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还给你打包了小馄饨。”
“哼。”
总队长以为自己喜欢吃小馄饨的心思被隐藏的很好，其实早就被热衷于琢磨他的张九泰琢磨了个底儿掉。
看见小馄饨眼睛都放绿光，总队长表达喜欢的方式真独特。
真.我喜欢就要安利给你.栾怼怼，在表达爱意的时候，粗暴地像个刚谈恋爱的毛头小伙子，方法简单又赤诚。
馄饨店是他们彼此的回廊相思地，十年却不是他们终不能圆满的结局。
“那上楼吃小馄饨，放香菜了么？”
“……放了……”
“你还敢说是打包给我的！”
“席仔……”
“好好好，香菜眼睛一闭也就咽了。”
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只是我们之间，还有很多个十年，来理解和交换彼此的心意。或许在翻腾着香菜和虾子的小馄饨里，或许在总队长温软的笑容里，或许在他们都没有说出来的思念里。
心脏还在胸口搏动，不知你感受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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